肖纯锦是开云前身——江西省立兽医专科学校的首任校长(1938-1943年),曾在江西省立农业专科学校、国立中正大学兼职教授。他与陈毅元帅有着深厚情谊。
刀下救人。1953年3月,在上海的肖纯锦被江西永新县公安局逮捕,押在永新监狱,罪名有两项:国民党江西省政府官僚、永新封建派总后台。王造时听后,对肖纯锦夫人程孝福说:“有这两条罪名,那是凶多吉少。要是把肖先生当成反革命就不得了,这事耽误不得,你不妨快去找陈毅市长……”。
程孝福见到陈毅后说:“请陈市长赶快救我家先生的命!”陈毅也觉得情况严峻,立即就联系江西省委书记陈正人,陈毅道:“肖纯锦是个高级知识分子,一贯正直,在革命时期为我们党做了很多有益的工作,尤其对新四军帮助很大。现在被永新县抓回去了,据说要杀头。我建议啊,肖纯锦不能杀,因为他对革命有功劳,我们不能胜利了就忘掉人家的帮助……没杀的话,立即释放护送他到上海来。”
陈毅不放心又用毛笔写了同样内容的特急专函,嘱咐秘书从机要邮线送走。陈毅对程孝福道:“共产党最讲仁义道德,你们过去帮助了革命,我们决不会过河拆桥。师母放心,肖先生的事我会过问的。”而后陈毅交代秘书送肖师母回家。
师生情深。1921年11月,陈毅与其他103名在法国勤工俭学的同学,被北洋政府驻法公使以“参加布尔什维克活动”的罪名,驱逐回中国。是夜,陈毅作为“被迫归国留法学生团”的代表,连夜向上海各报馆投送《我们在法国的非人遭遇》一稿,得到了社会各方面的关注与支持。曾留学美国加利福尼亚大学的肖纯锦在大学执教,出于爱国热忱,对学生深表同情,他专程看望陈毅等人。通过交流,肖认定陈毅年轻有为,有意资助他去东南大学学习。陈毅因要回四川为被逐留法学生的权益请愿而谢绝。肖感其斗争决心,赠给他100元银洋作路费。
陈毅从上海返四川时,肖纯锦到码头送行,两人依依惜别。大半年之后,两人在北京相遇,时为北洋政府迫于社会舆论压力,在北京西山筹办一所中法大学,收容被迫回国的留法学生,陈毅因此来到北京。肖纯锦同年8月离沪到北京大学担任教授、教务长,因此常被邀请到中法大学授课,从此成为师生。肖纯锦曾多次请陈毅、蔡和森和肖振声等同学到家里过星期天,包饺子改善他们的伙食。
1925年冬,陈毅在中法大学学习期满。因陈毅学业优异,肖纯锦想帮他到北大插班继续学习,但陈毅奉组织之命回四川工作而婉拒,肖纯锦遂在家里设宴,邀请李大钊教授作陪饯行。
智救陈毅。1937年8月,陈毅代表中央苏区的红军游击队来到赣州,与熊式辉指派的首席代表进行谈判。首席代表竟然是省政府农林厅厅长的肖纯锦!肖纯锦心怀着抗日救亡愿望,又遇到陈毅,暗中更尽力支持红军游击队。陈毅对于肖纯锦在谈判中有意成全我方,专门向项英作了反映,项英对肖称赞有加。但熊式辉却埋怨肖纯锦让共产党在谈判中占了大便宜,南京政府对这次谈判更不满意,蒋介石在电话中责骂熊,熊只得解释而哑巴吃黄连,因为肖纯锦是他指名从北京要来的。
1937年10月,陈毅到吉安武功山被前中共湘赣省委书记叛徒陈洪时手下侦悉,并密报了省保安司令部。司令部参谋长熊斌在省政府召开军事会议,部署围歼武功山游击队,活捉陈毅。肖纯锦虽然是省政府委员,但无权没有参加会议。但他的亲家、省政府主任秘书李中襄参加了会议。会议完毕,李到肖家闲聊,无意中了解到此次军事行动。李离开后,肖纯锦沉思了十几分钟,走进房间,悄声叮嘱妻子程孝福……次日一早,程师母从南昌出发到吉安,雇马车紧急赶往安福,及时通知了陈毅。3天后,国民党围剿武功山游击队失败。
供粮新四军。1941年,肖纯锦担任省政府委员、省农林厅厅长兼农业院院长,负责督导江西农业生产,负责供给抗日前线军粮工作。1941年3月陈毅和参谋化装冒险前来专门找肖纯锦求援——新四军在皖南粮食紧缺,处境危困。肖纯锦听后,虽然觉得危险和艰难,但还是答应,当日陈夜宿肖家,并仔细商议如何供粮的办法。肖纯锦利用职权,按照与陈毅秘密计议,开始向新四军供粮。尽管肖纯锦谨慎向新四军供粮,半年后仍有人向熊式辉告密,熊调查了一个多月,但查无实证,不了了之,但从此对他的信任大不如前。1941年11月,肖纯锦被解除省督导粮食生产委员会主任委员一职,从此受冷遇几年。1947年春,肖纯锦辞去国民党江西省政府各职务,离开江西来到上海,在诚明文学院、大同大学担任教授。
毛主席嘉许。接到陈毅电话后,江西省委书记陈正人立即打电话给中共吉安地委书记朱继先。朱不敢耽误,又立即电告永新县委书记马健,马在电话里说:“好在上级通知得早,迟一天就要人头落地了!”次日,朱来到永新县公安局通报了整个情况,将肖纯锦接出并设宴压惊。
陈正人在接到陈毅亲笔信后,派专人赶到永新,一路护送肖纯锦回上海,陈毅亲自到车站迎接并加以慰问。不久,陈毅与上海市委统战部、组织部商议,决定安排肖去复旦大学任教,并推举肖为政协上海市委员。
不久后,陈毅在北京面见毛主席时,详细汇报了关于肖纯锦事件的前因后果。毛主席听完道:“你陈毅办事,算是有板有眼。这位肖先生,看来与我们交情非浅,帮助不小,过去救了你陈毅,又援助了新四军,现在你仁义救他,也是应该,应该!”
肖纯锦旧照
作者:开云 刘庆言